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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2章 拒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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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2章 拒絕

天空澄碧, 艷陽高照,窗外的鳥雀嘰嘰喳喳叫個不停,難得的大好時光, 宿舍的林芳還在呼呼大睡。

天氣正好,一大早趙文梅並著王秀英、韓金鳳三人出門買東西去了,宿舍裏就剩郭霞幾人了。

周末有半天休息,林芳就賴床起晚了一點,不想窩在宿舍看人臉色,起來看窗外陽光正好,拿了繩子抱了被子就噠噠噠跑樓下曬被子去了。

“需要幫忙嗎?” 孫娜的聲音突然在耳畔響起。

“幫系下繩子。” 林芳詫異的擡頭看了孫娜一眼, 對著旁邊的繩子眼神示意道“怎麽回來的這麽早?”

昨天下午一下課,這人可就早早趕回家了,這剛一大周末早上怎麽就回學校了。

“我爸媽去喝喜酒了,家裏待的沒意思?” 孫娜踮著腳, 慢條斯理的拿繩頭在樹上纏了幾圈, 緊緊的打了個活扣。

等人系好繩子,林芳把被子從肩上往繩上一甩,伸開對齊, 順手拍了拍被面, 又拍了拍衣襟褲腿上的浮塵。擡頭看著靜靜站在一旁孫娜,輕聲說道 “一起走走?”

天慢慢熱起來了, 長長的林蔭小道, 樹木長得愈發郁郁蔥蔥,密密的樹葉直接擋了一半的光線,偶爾才有一兩縷從葉隙漏下來。

倆人沿著林蔭小道足足走了半天, 孫娜突然出聲道 “我家裏要給我訂親了。”

“你不願意?” 林芳挑眉,遲疑的問道。難不成逼婚, 應該不會吧,日常中來看,孫娜在家應該很得父母寵愛才是。

孫娜眉眼低垂,沒直接回答,反而語氣平平說道 “我們打小認識,也算見過幾次面,他是我爸朋友的兒子,去年大學畢業後進了教育局工作,家庭、工作、長相都還好。”

孫娜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,明明早就知道的事,突然說要定下,就是有些悶得慌。

父母那不好說,別人那又總覺得不合適說,畢竟這話貿然說出去總有炫耀之嫌。

“穩定的工作,平淡的婚姻,對於一眼望到頭的人生你感覺意難平,亦或是不甘心?” 林芳看一眼蔫蔫噠噠垂頭喪氣的人,思索了片刻,試探說道。

孫娜眼前一亮,雙眼放光的看著林芳,她就知道林芳明白自己的意思。

“那你想去南方拼一把,或者做個個體戶?” 林芳面色不變,沖她笑了笑接著細問。

離開父母的庇護,離開舒適的港灣,一個人去拼去闖,去披荊斬棘歷經風雨,做一朵迎風綻放的野百合花。前提是這可不是後世,自由開放包容度高。

林芳直白的打量目光直看得孫娜目光游移,慌忙搖頭。

怎麽可能,那麽辛苦自己怎麽可能堅持的下來,就是光看著小姨和小姨夫為了生意一趟一趟的東奔西走,都累的不行,想想那份毅力自己就堅持不了。

看孫娜搖頭,林芳狐疑的看著孫娜,總不會那麽狗血吧,進一步試探的問道 “還是說你想談一場羅曼蒂克的自由戀愛?趙武?沈向南?”

“怎麽可能,我眼又沒瞎。” 孫娜瘋狂搖頭,就趙武,司馬昭之心簡直不要太明顯。還有那沈向南,簡直就是一馬蜂窩,那可有一圈狂蜂浪蝶盯著呢。

“那你想幹嘛?” 看人純粹就是想找人瞎吐槽一下,林芳淡淡的瞥了人一眼,沒好氣道 “你就是閑得慌,我看跑兩圈就好了。”

“你走開!” 孫娜松開挽著人的胳膊,錯開兩步,一個白眼飛過去道。

插科打諢了幾句,孫娜索性也就拋開不想了。其實孫娜自己也知道,不過就是想找人口頭發發牢騷罷了,仔細想想一眼望到頭的人生也沒什麽不好的,體面穩定的工作,門當戶對的婚姻,幾步之遙的父母兄弟,真讓她改變估計她也是不願的。

“小芳,你會過得很好的。” 孫娜回身凝神註視著林芳,突然鄭重其事冒出一句話來。林芳和自己不一樣,她一定會過得比任何人都好。

“郭霞的話你不用管,她不過是被那些人捧得忘了自己幾斤幾兩罷了。”

一個沈向南而已,除開才子名頭,不過就是有一個在省廳上班的爹罷了。

話鋒一轉,孫娜眼神一閃,認真說道 “對了,你往後離吳招娣遠點。”

剛提起趙武就想到吳招娣,孫娜就有些心氣不順,聲音陡然變冷 “你別看我,我說認真的,這人慣於做戲。”

“趙武那心思夠明顯吧,雖然我看不上他算計的小心思,可架不住有人瞎啊,前幾天吳招娣找我剖白心意來著……”

想起前幾天吳招娣惺惺作態的哭泣,孫娜就覺得惡心的慌,幸好自己對趙武沒啥心思,不然能氣死。

聽了前因後果,林芳才算明白之前宿舍孫娜吼人的緣由,只能說人不可貌相啊。

倆人沿著樹蔭慢慢走著,孫娜突然停下腳步,站在林芳對面,看著林芳的眼睛認認真真道了一句 “對不起,我為以前的魯莽再次道歉。”

看人鄭重其事的模樣,林芳輕笑,眼裏含著笑意道 “以前不是說過了麽~”

孫娜傲嬌的輕哼一聲,沒再解釋什麽,興高采烈的拉著人胳膊,強硬轉移話題道 “下周我生日,你和趙文梅來我家唄!”

“哦,感情今是來找我騙生日禮物來了~”

“去你的,我可是第一個請了你,其餘人都還沒說呢!”

“喲,榮幸之至啊~”

上次宿舍爭吵後,一宿舍氛圍倒是越發緊張了,明明上一秒還在說說笑笑,下一秒看到其餘人進門就閉口不言了。

郭霞幾人沒有好臉,林芳幾人照樣也沒打算笑臉迎人,兩波人就這麽僵持了下來,互不說話,互不搭理。

夏日的傍晚,太陽落得晚,一宿舍下了課吃過晚飯,天邊才金烏西墜,落日的餘暉把漫天的雲霞都染成了金色,映襯著整個校園都是金燦燦的。

暖風微醺的校園裏,伴著落日餘暉,多日未見的沈向南幾人緩緩向林芳走來。

“林芳同學!”

“林芳同學!” 這是一起前來的沈向南舍友,潘亮和趙武一左一右先是遠遠的擋了林芳的去路。

“林芳!” 這是為表哥打抱不平的郭霞,在旁邊憤憤不平。

“小芳~” 趙文梅有些擔憂的看著沈默不語的林芳。

“郭霞你們這什麽意思?” 孫娜瞪著郭霞,語氣嚴厲。

這是想幹嘛,大庭廣眾之下的,情書不成,就來這套?

林芳本身就是學校的學霸人物,更不要說名聲響亮的沈大才子,兩所學校俊男美女的風雲組合,直引了不少暗暗窺探的目光。

林芳死死盯著沈向南,整個人處在爆發的邊緣,幾欲站立不住,心底一遍遍告誡自己:冷靜,冷靜,林芳你要冷靜。

你好不容易經營的局面,萬不可因為這麽一個外人毀了,你要考試,你要政審,你要請假,你要證明信,你需要一個好的名聲。

她深吸一口氣,一點一點緩平了心境,忍住要噴薄而出的怒火,勉強自己神色平靜的站著。

“林芳同學,可以聽我說幾句話嗎?” 沈向南咽了咽唾沫,緊張的看著林芳問道。

自郭霞轉信至今,近二十天的功夫,沈向南確是清瘦了不少,寬松的衣衫隨風鼓氣,眉眼含愁,愈發帶了幾分憂郁。

巡視一圈,林芳垂眸後退一步,抱緊了懷裏的書本,輕輕頷了首。避開探頭探腦的好奇打量,倆人一路沈默走到了學校的湖邊。

“林芳同志,雖然你拒絕了書信,可我還是想問一句我們可以做朋友嗎?” 沈向南小心觀察了一番林芳的臉色,鼓足了勇氣,期期艾艾說道。

“我希望我們的友誼可以長存。”

這個時候的談感情還比較含蓄,一句做朋友,一句掛念,就已是難為情了。

林芳靜靜的看著目光灼灼的少年,仿若絲毫沒有動容,帶著幾分不解問道 “為什麽一定是我呢?”

憑沈向南的才子名號,有多少前赴後繼芳心暗許的姑娘,為什麽非自己不可呢,難道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?

“我,你,” 這麽直白的當面表達愛慕之情,沈向南還是有些不好意思。

但看林芳一副不得答案誓不罷休的狀態,又皺眉說道 “你和別人都不同,你永遠不爭不搶,置身事外,也不因為外在的東西,對人另眼相看……”

林芳大概明白了,什麽與眾不同,不過是自己忙沒上趕著罷了 “你工作定下來了吧,可明年的我還不知歸處!”

緊接著話音一揚,又步步緊逼厲聲問道 “你攔下我,你掃平了一切後方麽,你能說服你的父母明日前來定親麽?”

沈向南眼底的光慢慢暗下去,忽然又滿懷期翼吶吶道了一句 “林芳同志,你有沒有讀過撒哈拉的故事~”

這時候正是流行三毛,年輕的人更是對三毛和荷西的浪漫愛情向往不已。

林芳輕笑,眼底帶著毫不遮掩的譏諷道 “可惜世上只有一對三毛和荷西。”

只談才子佳人,只顧風花雪夜,不講柴米油鹽麽。恕林芳辦不到,她只知道生活除了詩和遠方,還有眼前的茍且,未來的茍且。

沈向南皺眉,心底忽然有些失望,前幾日表妹說林芳孤傲挑剔、心氣高,他本是不信的。能寫出那麽多或纖細敏感或豪邁灑脫的文字,人如其文,他本以為林芳總與別人是不同的。

明明是花一樣的少女,正該詩酒趁年華的時候,張口閉口工作,工作,怎麽能那麽,那麽,哎……

可又想,錯過這個,自己又到哪裏再去尋一個這樣般才貌合乎眼緣的女子呢。罷了,罷了,人無完人,不就是一個保證麽。

心底是這麽想的,面上也就都帶了一些出來 “我知道你的顧慮了,可那些並不是多大的問題,只要我們,我們……”

大庭廣眾之下,有些話也不好說得太明白,沈向南皺著眉,含含糊糊說道 “到時候工作肯定不成問題的。”

“偉大領袖說得好,只要我們堅持,所有的困難都不過是紙老虎而已。” 沈向南握拳,語氣嚴正有力。

約摸著時機成熟了,沈向南把手裏的那封情書雙手遞出,言辭懇切道 “林芳同志,我真誠希望我們往後可以書信往來。”

這時候的社會風氣內斂,人自然也含蓄,可有些文字卻並不含蓄,畢竟來來往往雪花般的情書可是占了校園書信的半壁江山。

上有政策下有對策,愛情自古都是攔也攔不住。所以鴻雁傳書也好,甜甜蜜蜜戀愛也好,月黑風高偷拉小手看場電影也好,只要你不在乎風言風語,不在意指指點點,

學校也不會明文反對,但也不讚成,最多就是像在入黨民主評選時,戀愛會作為一個不容忽視的缺點就是了。

林芳搖搖頭,後退兩步,面無表情的看著對方說道 “寫詩也好,寫信也好,那是你的自由,我無法阻攔。不過,拒絕也是我的自由。”

林芳偏頭,突然想起了什麽,諷刺的低聲呢喃 “沈向南,我是不是還要謝謝你,沒有直接點了我的名姓。”

誰也不知道,此刻不動聲色好生言語的人,當初在趙老師那看到某些文學社小刊文字的時候,臉色都是煞白的。

林芳壓抑住滿腔的怒火,眼底仿若淬了寒冰,譏諷的勾了勾嘴角 “情書,情詩,表白;醉酒,失意,消瘦。事後你可以說少年人的沖動,你成全了你無悔的青春,你做足了詩人的浪漫癡情,可你有想過旁人的風言風語,想過學校的規矩,想過老師的談話。”

聽著遠處窸窸窣窣動靜,林芳冷笑,哦,差點還忘了那滿園心疼憐惜的少女芳心。

沈向南已臨近畢業,馬上就可以拍拍屁股離開學校走馬上任了,她林芳呢,工作未定,還有一年的課要上,滿校園的指指點點,風言風語,還有老師隱晦的提點,她怎麽辦?

“你要是不喜,我往後可以改。” 沈向南有些不解,一沒廣而告之,二沒指名道姓,那些隱晦暧昧的文字,不夠羅曼蒂克麽,女孩子不都喜歡這些麽。

“我不僅不喜那些文字,也不喜寫文字的人呢?” 林芳冷酷無情的進一步反問,眉眼間冷若冰霜。

“為什麽,林芳同學我是真心實意的,我可以向偉大領袖保證,我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認真的。” 沈向南急了,看林芳還是無動於衷的模樣,有些不服氣,紅著臉拍著胸脯保證道。

不願看人一副情意綿綿的癡情模樣,林芳索性偏頭看著波光粼粼的湖面 “沈向南你到底要我說幾遍,戀愛對你來說可能是出於真心,但對我來說只是冒險,冒險你懂不懂?而我不愛冒險。”

湖邊風起,樹葉嘩嘩響,樹下抱書而立的少女,衣衫鼓起,發絲飛揚,有種乘風而去的飄渺感。

“我可以等!” 沈向南有種抓不住握不著的急促感,伸手急急的喊道,上學不願意沒關系,他可以等的,可以等人畢業。

“我不需要你等!” 林芳後退一步,避開沈向南的手掌。一字一頓說得斬釘截鐵毫無轉圜之地,特意還又重覆了一遍道 “我、不、需、要、你、等!”

“為什麽?” 沈向南難掩失意,錯愕的後退一步,不可置信的看著如此狠心的林芳。

拒絕也說了,道理也講了,大庭廣之下,一而再再而三,非要鬧的那麽難堪麽。

林芳目不轉睛的看著沈向南,冷聲道 “為什麽?我不願意還不夠麽?”

“或者說你還記得火車上的初次見面麽?”

不知為何,迎著林芳清淩淩的目光,沈向南突然有了幾分不自在。

“我,我不是……” 避開那雙仿若能看透人心的眼睛,沈向南有些支支吾吾的辯解道。

“是麽,可我估計會記一輩子!” 林芳輕笑,語氣有些頑劣道。

話音未落,林芳也不再搭理他,直接轉身闊步離開。

能說的都說了,再說下去也沒什麽意思。人性本善,就算林芳願意相信沈向南此刻的真心,但林芳對此並沒有什麽想法,更不要說林芳還清晰記得當初沈向南那個眼神。

擁擠的老式硬座車廂,白衣黑褲的少年格外引人註目,文質彬彬,架著一副金絲眼睛,對比灰撲撲的他人,顯得格外賞心悅目,讓人眼前一亮起。

只是到底年少,對目而視的時候,高高瘦瘦的青年看似禮貌規矩,但遺憾的是眼底一抹淡淡的嫌棄並未很好的遮掩住。

也是,那時的林芳黑黑瘦瘦,一聲嶄新但並不合身的的確良新衣,帶著一口鄉音,典型一副沒見過世面的鄉下人人形象,確實沒有讓人另眼相看的地方。

若作為舍友的哥哥,亦或是點頭的朋友,倒也無妨。只是想發展親密關系,那恐怕永遠都心存芥蒂。

也許當初的沈向南並不是有意的,可能是由於嘈雜的人群,由於煩悶的車廂,由於燥熱的天氣。

當然換成現在的林芳,亦或是剛剛穿越的林芳,或許都不會很在意。

可偏偏倆人遇見的時候,是剛剛掙脫林家獨自遠行的林芳。

“哎呦!” 撞倒在地的女同學一聲低呼,又慌忙一本一本拾起林芳被撞的四散的書本。

“對不起,我只顧低頭看路了,跑的太快,沒註意到。” 女同學遞過課本,彎著腰氣喘籲籲的道歉。

“小芳,你沒事吧!” 遠遠避開的宿舍幾人,一路小跑過來,扶起倒地的林芳道。

林芳剛從湖邊離開,出了湖邊樹林一拐彎,就被這位突如其來的女同學給撞到在地。

“沒事兒。” 看人急得眼眶通紅,眼淚漣漣的模樣,林芳揉揉隱隱作痛的肩膀也沒心思說什麽。

“走吧,我們回宿舍了。” 安慰了兩句擔憂的室友,幾人就腳步匆忙的避開眾人趕回宿舍了。

幸好這時候大家含蓄,林芳幾人更是緘口沈默,除了郭霞宿舍的偶爾抽瘋外,校園裏這幾天表面上還算風平浪靜,就在林芳希望就此平靜過去的時候,趙文梅倒是又遞了一個驚雷過來。

“小芳,你看看!” 趁著宿舍這會兒沒人,趙文梅警惕的看了一眼宿舍門,偷偷摸摸遞了幾張紙過來,湊到林芳身邊,壓低聲小聲說道 “吳明偷偷塞給我的,你看了先別上火。”

林芳接過一看,就是一怔,折的皺巴巴的報紙,除此還有校報文學社之類的內部小刊,細看鋼筆圈出的內容無一不讓林芳皺眉。

傷心樹下夏日濃,曾與佳人照面來

只緣當日一回眸,使我思卿朝與暮

此心欲尋芳草去,奈何佳人不與違

可憐聞卿無意後,只剩癡人不成悲

……

林芳氣的臉色泛白,上次林芳就見過一回,這居然還有,這人還有完沒完,他這是要幹嘛!別人不清楚,可熟識的人能不清楚嗎?

趙文梅迅速瞥了林芳一眼,小心翼翼的安慰道 “看報紙日期也就是這兩天的事,其餘這些文學社校內小刊估計應該有幾天了!”

林芳氣得一把揉了所有紙張,每一篇,每一篇都是這種隱晦而又直白的文字,氣的林芳簡直咬牙切齒,沈向南,好一個沈向南!

林芳緊緊握緊了拳頭,尖利的指甲直戳手心等感受到疼痛,才勉強扯了扯嘴角,慢慢道 “替我謝謝吳明,這事我記下了。”

沈向南,他真的如此癡情麽?

林芳冷笑,並不是所有不顧世俗眼光,沖破世俗枷鎖的追求,都可以稱之為愛。

說愛簡直都是侮辱這個字眼,不考慮對方的處境,不關心對方的日常,林芳倒是很想問一句,他沈向南究竟是愛著林芳,還是愛著他自己的深情?

不怪林芳想法如此惡劣,戲落謝幕,除了一堆爛攤子,她林芳自此自終連人都沒見上幾面好麽。

情詩,醉酒,消瘦,他沈向南倒是落了一個癡情的名聲,也是,文人才子若是沒有一場肝腸寸斷的失意,哪來的借口去未賦新愁強說愁,獨上西樓。

只剩癡人不成悲,沈向南你可一定要穩住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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